第二章

二 田园乡村
　　这一年我度过了一个愉快的暑假。假期的一天，我正一个人在房间里闲着无事，随便翻看着几本旧书，”咚咚……“有人敲门，我跑到门前抬头看看猫眼里面一个影。
　　”谁呀？“我说。
　　”我。“原来是姑妈家的表姐来了。我连忙打开防盗门，表姐比小时候成熟多了。国字脸，阳光肤色，化着很浓的妆，马尾长辫，穿着白色的连衣裙。
　　”快进来吧，表姐。“我说。
　　几年不见，表姐都长成大人了的模样了，真是太快了，以前表姐来的时候都是在我很小的时候，那时表姐还经常送给我贺年片之类的礼物，转眼，表姐初中毕业都一年了。
　　我打开电视机，拿出两瓶雪碧易拉灌，打开一瓶递给表姐。
　　表姐：”这个女演员真漂亮。“
　　我：”是啊，我说，演员嘛！“
　　表姐：”你也做双眼皮呗！“
　　我：”那多疼啊。再说要做不好看，可就完了。“表姐：”不疼。我的就是后做的，做的时候打麻醉药一点也不痛，再说做完了不就好看了吗？“看到表姐的双眼皮的确做的很好，眼睛不仅变大了而且不再是单眼皮肿眼胞，还画了很深的眼线，看上去也精神了。想来想去也觉得自己单眼皮不够漂亮，虽然我的脸形是标准的瓜子脸，鼻子也是高鼻梁，在五官当中也只有眼睛是单眼皮，看上去不精神，心想等我初中毕业后我也去做双眼皮。晚上父母做了一桌子的家常菜，表姐和我们在一起吃了晚饭，饭桌上表姐和母亲说：”等旷怡中学毕业后也让她也去做双眼皮吧！“母亲说：”她的做不了，做了也不自然，她的眼皮薄，不像你的眼睛，做了能好看。“这天晚上，我和表姐就睡在我的房间里。
　　表姐：”唉，工作还没有呢！等下次再来，我就得去找个工作了。你不是放假了嘛！明天，我回家你跟我去呗！反正你现在在家了没什么事。“我：”我还真挺多年没去李庄了。“晚上我们聊到了深夜才睡。第二天，我们高兴地奔向了车站，我们排队买票后，便一同上了去表姐家的客车，不到一个小时，李庄呈现在眼前。我们先来到集市，姑妈和姑父在这里出摊，生意不忙，也用不着表姐，我们又向表姐的家走去。天空飘浮着欢快的云朵，空气清新，一路上到处都是花花草草，五颜六色的蜻蜓飞舞着。
　　拐过几个弯曲的小路，经过柳条的篱笆内围绕而成的菜园，走入院子，进屋后，十岁的表弟(表姐的亲弟弟)倚在炕边津津有味地看着电视。
　　表姐：”这个孩子一天就知道看电视，作业写多少了？“表弟：”写不少了。“表弟跑到外边，从园子内摘来了很多李子、樱桃、瓜果之类的，表姐说：”敞开肚皮，开吃吧！呵呵……“我们一同吃了起来。灌了大肚儿。一阵欢快的脚步声传了进来。来了两个与表弟年纪相近的小孩，一个男孩叫吴健，眼睛不太大，小双眼皮，长脸，鼻翼处几颗黄色的斑点。黄背心，白裤子。另一个女孩叫马冰大眼睛，圆脸，穿着红色的连衣裙。
　　表姐：”你俩干啥来了？“
　　马冰：”玩儿。“
　　表姐：”走吧，咱们到外边去玩一会吧，连消化消化食儿。我们来到了院子里，表姐说：“咱们玩啥游戏呢？”
　　我说：“玩丢手绢吧！”
　　“好！好！”小朋友们连声点头。表姐拿来了手绢，我们在院子里围蹲成一圈。
　　“丢手绢，丢手绢，轻轻地放在小朋友地后面大家不要告诉他……”我们一边拍手一边唱着。表姐先丢，丢在了马冰身后，马冰丢于吴健身后，大家欢笑着，奔跑着，我只顾高兴了还没顾得上跑，吴健追到了我。
　　“唱歌吧，呵呵。”吴健说。
　　“唱什么歌呢？”我说。
　　“你就唱《大花轿》吧！”表姐说。
　　“好吧，就唱《大花轿》，太阳出来我爬山坡，爬到了山坡我想唱歌……”这是我第一次单独和这么多人在一起唱歌，我一边唱着一边双手做着较为自然的动作，身体也随着旋律左右摇摆着。
　　吴健说：“好！好！”一边叫一边双手鼓掌。表姐微笑着看我，此时我的心也放开到了说不出的大，这是我这么多年以来，最为高兴的一次游戏。童年的时候没有朋友，多半是受人鄙视的，几乎没有玩过令人身心愉悦的游戏。丢手绢，一个不起眼的游戏，虽然在学校体育课时也玩过，我想都不用想，几乎没有人会把手绢丢给我。在这个小小的乡村，没有人知道我的过去。带着这种心里上巨大的落差，从未想过这种简单而又平常的游戏会给我带来如此的快乐。我跑在圈外，这次我丢给吴健，我蹑手蹑脚地跑到吴健身后，他在原地嘻笑，毫不知情。吴健被我抓到了，“唱歌，唱歌，我们一同说。
　　”吴健唱歌可好听了。“表姐说。
　　”快唱吧。未来的大歌星。“我说。
　　”常常的想，现在的你，就在我身边露出笑脸……“吴健，别看人不大，声音宏亮、婉转幽扬，善于唱流行歌曲，而且果然还很好听。
　　大家笑的前仰后合，都咳嗽了，是该游戏结束的时候了。参加游戏的每一个人都说太高兴了。表姐提议咱们一起玩扑克吧，这个建议很快被大家通过，”赢火腿肠和方便面的。吴健和马冰行不行啊！真赢的！“表姐说。
　　”行！玩吧！我有五块钱，马冰说。“
　　吴健也从衣兜里掏出有五块钱。说：”我也有钱！“我负责记帐，表姐的玩牌技能真是了得，有好几次我都看见她把自己的牌给偷换了，比如小牌换成了大牌，或者小牌放在大牌底下蒙混过去，再或者在洗牌的时候也做一点手脚，毫无悬念，最后吴健和马冰都输了竟光，愿赌服输，不一会吴健和马冰跑到小卖店买回了几根火腿肠和方便面，表姐打开液化气灌，把火腿肠切成小块和方便放入锅内，不一会丰盛的晚餐煮好了，大家每人一碗，吃得不亦乐乎。
　　乡村小院笼照在一片淡淡的暮色之中，几个小朋友跑到地里拿回几个玉米棒子，我和表姐把玉米放在灶炕里烧，大家吃成花脸猫。
　　夜晚，伴着席席凉风，我们一同去看镇上送文艺下乡的二人转。晚上我和表姐睡在里屋的床上，表弟和姑妈、姑父睡在外屋的的炕上。第二天一早五点多钟，我还在睡梦中听到了啪啪的塑料鞋的声响，又听到开门的声音，原来是吴健来了，吴健到我和表姐睡觉的屋看了看，关上门出去了，跑到外屋和姑妈说：”大娘，你家来的客人走了吗？“姑妈：”没有走啊，在里屋呢！“吴健：”那我怎么没看到！“姑妈：”不会吧。“姑妈说着和吴健来到了里屋。
　　姑妈：”这不是在这儿呢嘛！“
　　吴健：”哦，我刚才没看到。“闻声，我和表姐都起来了。
　　”哈哈……他人小床高，我睡在里面他没看到。“我说。
　　这天吴健一天基本都待在表姐家。晚上，表姐打开录音机，放起舞曲，关闭屋内的灯，又打开录音机上面带着的小闪光灯，我们随着英文旋律的震憾之感，在里屋里蹦起了来，吴健不会跳，也跟着活蹦乱跳起来。
　　”吴健跳的那叫啥舞啊？“表姐说。
　　”我跳的是(爵)嚼士舞，你们都不会。“
　　大家边跳边笑。
　　第二天中午，我们在吃饭，吴健揣来了一碗兔子肉。
　　表姐：”是谁让你端来的，你怎么不自己留着吃？“吴健：”我妈说你们家来客人了，让我送来的。我不吃，让旷怡吃吧。“表姐：”呦……这孩子怪懂事的呢！“我：”啊？不会吧？这？“表姐：”吴健呐，哪来的兔子肉啊？“吴健：”是我妈从我姥家拿来的，我姥家养一笼子兔子呢。“在这个美丽的田园乡村我度过了愉快的暑假。假期即将结束，我踏上了回家的汽车。表姐和吴健恋恋不舍地送我上了车。
　　”等放假再来！“表姐在车窗外喊着。
　　升入中学后的我还是和平常一样的上学，每天不显山不露水的，成绩平平，没有什么朋友，极其低调的生活在班集体中。
　　春季的一天，我放学一回到家，母亲就说：”你看谁来了。“”表姐！“我高兴地说。晚上我和表姐睡在一张床上，我们开始聊悄悄话。表姐说：”吴健那天还管我要了你的一张照片，表弟说你不嫌珂参，要人家旷怡相片干啥？“表姐说，要相片就是相中了呗，这时吴健的脸刷的一下红了。”
　　这天正好是周日我和表姐来到就业局，表姐这次来就是想在城里找一份工作，我们向就业大厅走去，就业大厅的窗口旁有一个尺子是专门用来给求职者量身高的，一个短发的女青年先是站在那量了一下身高，那个女青年个头不高，穿着高跟鞋，站在尺子旁还差一两公分，交了一百元钱，填了表就走了。表姐身高一米六二，那时找工作只要超过一六零的都可以，那个管招工的先是给表姐量了身高，而后又让表姐交了报名费一百元，通知第二天过来面试。第二天，表姐如期的来到面试地点，表姐从人山人海的报名处挤了过去，轮到了表姐，管招工的人坐成了一排，看到了表姐，说让表姐脱掉身上穿的呢子大衣，表姐照做了，说身材不够标准。下午表姐回家了。后来听说，在一个春光明媚的一天，经村里人介绍，表姐顺利交上了男朋友。